“我与杨二郎交好,情同夫妻,时刻也闲不得的。今被丈夫知道,必然防备得紧,怎得像意?不如私下与他商量,卷了些家财,同他逃了去他州外府,自由自在的快活。岂不是好?”
藏在心中。一日看见徐德出去,便约了杨二郎密商此事。杨二郎道:“我此间又没甚牵带,大姐肯同我去,要走就走。只是到外边去,须要有些本钱,才好养得口活。”莫大姐道:
“我把家里细软尽数卷了去,怕不也过几时。等住定身子,慢慢生发做活就是。”杨二郎道:“这个就好了。一面收拾起来,得便再商量走道儿罢了。”莫大姐道:“说与你了,待我看着机会,拣个日子,悄悄约你走路。你不要走漏了消息!”杨二郎道:“知道。”两个趁空处,又做了一点点事,千吩万咐而去。
徐德归来几日,看见莫大姐神思撩乱,心不在焉的光景。
又访知杨二郎仍来走动。恨着道:“等我一时撞着了,怕不斫他两段。”莫大姐听见,私下教人递信与杨二郎,目下切不要到门前来露影。自此杨二郎不敢到徐家左近来。莫大姐切切在心,只思量和他那里去了便好,已此心不在徐家,只碍着丈夫一个眼中钉了。大凡女人心一野,自然七颠八倒,如痴如呆,有头没脑,说着东边,认着西边,没情没绪的。况且杨二郎又不得来,茶里饭里多是他,想也想痴了。因是闷得不耐烦,问了丈夫,同了邻舍两三个妇女们约了要到狱庙里烧一柱香。此时徐德晓得这婆娘不长进,不该放他出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