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俊,吃饭啦!还干啊?”
有俊听到回家吃饭的人朝他打招呼,抬头见刺眼的日头已升到一竿子高了,田地里干活的人们都陆续回家了。他也想扛起锄头走,可走了几步,又不得不停了下来,昨晚上的事就像做了个梦,自己悔不该……唉!李有俊蹲了下来,感到无所适从,心神不定。
“大爷,回家吃饭了。”兆坤跑过来说。有俊显得有些慌乱,忙站了起来,点头道:“你娘……”兆坤忙道:“是俺娘让我叫的。”这时,他才稳住了神态,跟着兆坤忐忑不安地往回走。到了家,饭菜已摆好了,孩子们坐在桌子边上等着,有俊问:“你娘怎么不吃?”迎春先说:“俺娘早晨哭了,嘴唇都咬出了血,不知为什么。”有俊听了立时站了起来,想到里间去向雪梅解释,看到孩子们都瞪着迷惑的大眼看着自己,只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木然地坐下说:“咱们先吃吧。”
从此,一向乐观的有俊显得深沉而忧郁了,有人找他教歌,他不是说忙就是说有事,一概推辞。他几次要对雪梅解释,雪梅都摇头或摆手不让他说了。是啊,能解释出什么呢?雪梅被痛苦、悔恨、内疚所包围,几次想给里路写信,可每次拿起笔来,滴滴泪水先把信笺湿透了,心里纵然千言万语,此时却连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