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素盈,问:“你懂吗?”
素盈垂下眼睛,忽然想起:二十年的爱与被爱,不是他交给了神明,而是他自己从不践行。不需她巧妙地掩饰泪光,小小的泪花在这一刹悄悄凋零。素盈淡淡地抿嘴微笑:“我一向明白。”
那朵花开或未开,那女人来或未来,他不在乎。
深泓欣慰地呼了口气,如释重负。
“可是今天,陛下仍然感到痛苦。”她说话时温柔而坦然的神态,让深泓感到了一丝冒犯,但无法否认。
“陛下曾有两次,向我提过一个青衣少年。”素盈说,“只有这个故事,陛下很在意,向我提过不止一次。”
深泓怔忡一瞬。
“你说,他看到的不是宿命,是野心。”素盈再次靠回他的肩上,说,“但我觉得,那既不是宿命,也不是野心,是他的痛苦。”
“为什么这样想?”
“什么样的代价,能让人觉得习以为常却不肯立刻接受呢?只能是每天都会面对,但并不想一生都去面对的‘痛苦’啊。”
深泓再次陷入漫长的沉默,偏过头俯瞰靠在肩上的女人。
“皇后,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他的口吻真诚温和,“我见过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他们能猜到别人的心思,能判断怎样的言行恰当。你也可以做到,但又和他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