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那是千真万确的——如果他不吃,就不能活。”女仆附和着说。她站在女主人的椅子边,摇了摇头,从自己的话里体会到一种抑郁的欢愉。接着两个妇人一起叹了一口气,神色庄重地偷偷瞧着源。
源这时已思考了一会儿,于是急不可待地开了口。他明白,如果父亲真的病成那样,他是必须回去的。但他还是有点怀疑,而且心里在想,父亲说过的那句“女人都是蠢货”确实有道理。“我会回去的。但是,母亲,在回家之前,你在这儿歇一两天吧,我想,你一定累了。”
在确证已使母亲放心,并送她进了如今似乎已成为他自己的那间安静的房间,源郁郁寡欢地退了出来。母亲吃罢饭,他便把关于那几天愉快、可爱的日子的回忆拋到一边,又一次翻身上了马;他把脸转向北方——父亲的方向,并重新怀疑起这两个妇人来,因为他发现,她们在得知他决定回去时显得那么高兴,而要是一家之主当真病危的话,她们是不应当如此高兴的。
走在他身后的是二十来个他父亲手下的士兵。一次,他听见他们为一些粗话而哄然大笑,便再也忍耐不住,愤愤然转过身去,对这帮紧跟在身后叽叽呱呱地谈笑的士兵怒目而视。但当他凶声凶气地问他们为啥跟得那么紧时,他们却毫不退缩地回答说:“少爷,你父亲的心腹吩咐我们随时侍候在你的左右,以防仇人乘机抓走你以勒索钱财,或是把你杀了。乡野地方到处都是土匪,而你却是你父亲唯一的宝贝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