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上搭着的那件银白色的大褂倒是眼熟,当日在永年街头,她正是穿着这身跟他相见的。当时,她看上去像是在戴孝。
“九儿,九儿?”兆鹰试着叫两声,还是没什么反应,他心咯噔下子,猛伸手将她头扳过来。 那张脸哪里还有半点血色,瘦得下巴颏尖尖的,伸手往鼻子上一试,倒还有些气息,却弱得如同抽丝。
3 飞逝的雪花
身后,一只缺了角的碗递过来,盛着大半碗热汤,兆鸣说,“快喂给她喝!”
兆鹰赶忙坐到床头上,把小九的头抱起放在腿弯,这才接过碗,凑到她嘴边,挤开牙缝往里灌。但她却一点反应没有,兆鸣上去一捏她的腮帮子,嘴巴张开了,好歹灌了两口。
小九终于呛得咳嗽起来。这一出声,两人才长长出口气。兆鸣说:“没事,她是饿的,有几天没吃东西了!”刚才他去问过邻屋的人来,说是前几天夜里有人闯进过,姑娘受了惊吓,以后就插着门不出来了。
不过,半碗汤灌下去后,小九还是有些神智迷糊。兆鹰知道这地方没法子住了,便叫兆鸣到胡同口找辆马车,他把小九的那件白褂子塞进被窝,连人带被子卷了,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