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凭着自己的智慧推测出来,而近来却完全地蒙昧。昨天的事,也是一些不先知着的,不知怎的,一阵强烈的诱惑竟会得破坏了他,使他那样地昏迷。……要是戒行坚定的僧人,昨天不会那样地胡乱的。
这样,接下来就是罗什第三次破戒:弘治王赐给他妓女十余人,“据说是让他广弘法嗣”。
可以看到,小说中几次破戒都有罗什的主动成分在内。不过,小说却强调了鸠摩罗什与妻子龟兹王女的感情,罗什的破戒并不仅仅是由于欲念,更来源于他对妻子强烈的爱与压抑这种爱欲造成的更强烈的冲动。通过对罗什细致的心理分析,小说也就有力地将罗什的压抑与冲动呈现在读者面前。
鸠摩罗什显示吞针异能的记载,并不见于《高僧传》而见于《晋书》,鸠摩罗什受妓女之后,为了说服其他僧众,就展示了他独有的吞针绝技:
而后不住僧坊,别立解舍,诸僧多效之。什乃聚针盈钵,引诸僧谓之曰:“若能见效食此者,乃可畜室也。”因举匕进针,与常食不别,诸僧愧服乃止。
如果说罗什“二小儿登肩”“一交而生二子”就有神奇怪异的色彩,那么罗什为了不让众僧仿效自己而展示吞针的异能,就更加不可以常理度之了。有论者认为,《晋书》的主要撰写者许敬宗人品学德不佳,常以自己好恶篡改史实,而且许还是一个好色之徒,因此,《晋书》的记录不足为据;同时,《晋书》将《鸠摩罗什》放在《艺术传》,而“艺术”在这里差不多可与“方术”等同,那么,在传记中多涉及奇技淫巧也就在所当然了。[29]但也有人认为,《晋书》的作者记录吞针事迹并没有谤佛的动机,加之近来在敦煌发现的文献中也有“吞针糜钵中,机戒弟子色”的颂诗,可见强调一种超自然力量正是表彰罗什的神异。[30]当然,如果仅就《晋书·鸠摩罗什》文本内部来看,这段文字也未尝不可以暗藏褒贬的春秋笔法视之。不管怎样,《晋书》中并无罗什为自己几次破戒有所悔恨的记载。慧皎《高僧传》则这样描写罗什接受姚兴强送妓女之后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