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于求醉,迫切想吐出真的东西,那些身体里沉郁浓稠、无法言说的部分让我比刚才更难过。
我们在三环掉头,挤过晚高峰的国贸,到达一家粤菜馆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圆桌上坐着七八个人,都不大认识,但名字都听起来耳熟。李子聪把他们一一介绍给我,以某总或某哥开场,当然,具体情况我一概是没记住。
我创作后深居简出,这样的场合较少参加。被李子聪挨个儿再介绍一次,之前我的头衔自然说得都不准确,书名更是完全不对,我也只是应着,不多申辩,避免彼此尴尬,内心可能也怕他人追问,饭局需要赶紧往下进行。毕竟,年轻时社交,不如跳舞,年长了社交,不如喝酒。
酒是茅台,我不喜欢,但也不算难入喉,每口下去,热线从喉咙直抵腹腔,感受奇妙。
我作为蹭饭的前来,无意成为焦点,绝不多言。在大家举杯时举杯,有人来敬酒时就一饮而尽。酒过三巡,已然有些微醉。
再抬头时,饭桌上到了光说不吃,用举杯填补场上空白的时间。众人三三两两,捉对长谈,分外恳切。被对面的人叫到名字时,我正跟子聪说起侄女住在我家,诸多不便。他惊呼当时我们还在老家,侄女刚刚出生,他好像还抱过她。我拿出昨夜合影,跟他说,时间飞快,岁月疾行,当日的小婴儿现在已经会包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