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料想是这般答案,只是垂眸浅笑:“妹妹既有此心,为何方才全然消沉之语?”
刘如倾摇头,坦然看向安檀道:“若是没有方才的坦然相告,敢问娘娘,可愿相信嫔妾的只言片语?嫔妾既已回宫,所图所谋自然先是明哲保身,次是报仇雪恨。”
安踏抿唇笑道:“本宫佩服妹妹的隐忍,有这样的心思亦是情理之中。本宫亦视韦氏为仇敌,只是今日还要请妹妹再委屈些时日。”
此言既出,连一侧旁听的苏沅芷都微微一怔,更不必提刘如倾的错愕:“娘娘这是何意?”
苏沅芷停下手中的团扇,按捺着心绪,不由出声询问:“嫔妾所知,元妃娘娘与昭妃娘娘积怨已久,今日既来与倾妹妹挑明,为何又令她隐忍?”
安檀依然面容含笑,轻缓的解释道:“本宫自然明白德仪妹妹的心情,恨不能将韦氏千刀万剐。妹妹如今这身子,自然是妹妹的难处,只是既在宫中,少不得人人都有难处,即使皇上一国之君,也不得不权衡利弊。否则,妹妹以为,妹妹身为德仪,何以在五月天气仅乘一顶小轿回宫,又何以恰巧住在这宓秀宫中呢?”
刘如倾一怔,当即问道:“这是皇上的意思?”
安檀摇着团扇微微颔首,“不瞒妹妹,妹妹入宫一事本有诸多牵涉,又是前朝后宫皆有相关,今日种种乃是皇上不得已而为之,无非是不愿妹妹再受苦楚。这宓秀宫本是皇上赐予本宫一人居住之处,今日妹妹也可进来同住,自然是皇上为着此情此景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