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第五里的路上,第五伦心中有些忐忑的。
他对官位无所谓,可祖父不同。第五霸是官迷,和很多长辈一样,将自己没得到的东西寄托在儿孙身上。第五伦依然记得被举为孝廉那天,第五霸一个人秉烛跪在祖灵前喜极而泣。
前几次辞的是小官,如今却是主动弃大好前程,他生怕第五霸接受不能。
等望见那犹如华盖的大树时,却发现树下已有不少人等待,为首正是将鸠杖当棍棒拎的第五霸。
“大父,孙儿回来了。”
第五伦下马上前,朝祖父下拜,久久未言,有点怕。
第五霸倒是面色如常,骂骂咧咧道:“自从上月三十日后,快一旬没见你影子,心里还有没有家?”
“大父,我……”
第五霸阻止第五伦往下说,只道:“回来好,常安居大不易啊,老夫年轻时去过几次,只觉得那城里的天,比乡野还小,人关在里头,如同圈里的猪羊。再看路上走着的行人,竟全然叫不出名来,让人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