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奇之文以昌黎为第一
曾国藩又在咸丰辛酉十一年正月初四日谕曾纪泽书中写道:
余好古人雄奇之文,以昌黎为第一,扬子云次之。二公之行气,本之天授。至于人事之精能,昌黎则造句之工夫居多,子云则选字之工夫居多。
由此可知曾国藩文章的渊源。
训诂精确,声调铿锵
曾国藩的文章以训诂精确、声调铿锵为主,特别如奏议,似陆宣公穷尽事理的文章。咸丰庚申十年闰三月初四日谕曾纪泽书中写道:
吾观汉魏文人,有二端最不可及:一曰训诂精确,二曰声调铿锵。《说文》训诂之学,自中唐以后人多不讲,宋以后说经尤不明故训,及至我朝巨儒始通小学。段茂堂、王怀祖两家,遂精研乎古人文字声音之本,乃知《文选》中古赋所用之字,无不典雅精当。尔若能熟读段、王两家之书,则知眼前常见之字,凡唐宋文人误用者,惟《六经》不误,《文选》中汉赋亦不误也。……至声调之铿锵,如“开高轩以临山,列绮窗而瞰江”,“碧出苌宏之血,乌生杜宇之魄”,“洗兵海岛,刷马江洲”,“数军实乎桂林之苑,飨戎旅乎落星之楼”等句,音响节奏,皆后世所不能及。尔看《文选》,能从此二者用心,则渐有入理处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