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上面还有另一个层面——一个仍旧是更薄弱的层面——道德目的的层面。但这些目的也是我们自己的目的。因此有中产阶级、布尔什维克和黑人的道德。眼下忽略道德被想象为是某种无休止庞大目的的不确定的反映;在一般的意义上考虑道德,道德是什么,只是一个人勇敢地面对自己的高度吗?这样一个举动如何有助于其同伴的快乐和满足呢(不是说和平和幸福)——尤其是在道德成为一种自我意识的抱负的情况下。存在着一种比一个人的意志被看成是完全道德的而且有效的对自由与爱的王国的否定吗?
或许是有的,因为在道德层面上还有另一个层面——所有层面中最高和最薄弱的层面——宗教目的层面。所有宗教忏悔的关键环节是人能寻求上帝,崇拜上帝,向上帝祈祷。十分虔诚!人们听到宗教被赞美成文明不可或缺的酵素。有时当一个科学家或一个政客给予宗教这样的赞美时,我们会狂喜。他可能是对的,但是,如果他是对的,我们必须清楚地理解他所指的文明是我们已经提起过的较低层面文明中的一种,而不是爱的王国,不是最终目的。设想一下路德或者罗耀拉,或者克尔凯郭尔或任何其他宗教天才:这样的宗教人士以他的怪异、他的狂热、他的自负、他那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文雅伪善的倾向,他那非常勇敢的泰坦精神而使宗教被看成是人的欲望和行为,而不是任何其他的东西吗?他为了被理解为爱之王国的向导而出借了自己吗?这种非常悲剧性的局面不可能在于这一事实,即他才是宗教最遥远的、最终目的实现的最大妨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