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岑澈搂进怀里,说我们不撞墙了,说自己刚才不该发脾气,“是因为爸爸最好的朋友走了,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一走,我感觉在这城里,好像举目无亲了似的,心里很空啊。 ”
说话间落下泪来。 以前他从没想过王大伟好似一个亲人。 心里骂一句:你奶奶的王大伟,你个蠢蛋连赌瘾都降不住,你他妈是个孙子!
又补一句:跑远点吧,别让那些人找到你。
第三章
十二
高照还是老样子,日子不紧不慢,阳光明烈依旧,镇边河水亮如银带,到了傍晚,火烧云烧红天际之时,那叫一个壮丽。当地土著至今不知雾霾为何物。街上总有闲人,闲出天长地久的波澜不惊,连公鸡打鸣都有一下,没一下。
高照也有变化,又来了新的人,开了新的餐馆,也有离去的人,改弦易辙的店铺,这叫有来有去。
变化最大的是老耕。 倒不是他相貌变了,脾性变了,而是他的生活方式变了;这生活方式的变,也不是他不再热衷呼朋唤友泡酒馆,而是他出人意料地,改写了自己的生活史:跟开发果园的女老板,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