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吗？”
一个聚餐者问我。他面部昏暗，看不清楚，但听上去是老人庄严的声音。说起来，聚餐者的脸全都晦暗不明，他们只是在灯光下伸出白色的手，摆弄着闪闪发光的银质刀叉。室内飘荡着一片嗡嗡声，像是在不停地小声交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一场阴森的宴会，除了椅子不时发出的嘎吱声，便再也听不到其他明显的声响。
“我想就快好了。”
我如此答道，众人报以昏暗中的沉默。看来我的回答惹得他们很不开心。
“我去看看吧。”
我站起身，打开厨房门。厨房的一角有一道通往地面的石阶。
“还没好吗？”我问厨师。
“什么？就快好啦。”
厨师头也不抬地答道。他也一脸不高兴，正切着菜叶似的东西。约两张草席大小的厚板料理台上空空如也。
笑声从石阶上传下来。我定睛一看，是另一个厨师拽着我同学那结实的少年胳膊下来了。少年穿着普通长裤和胸口敞开的藏青色马球衫。
“啊，是B呀。”
我漫不经心地打了声招呼。他走下石阶，双手仍然插在口袋里，朝我恶作剧似的笑了笑。这时，厨师突然从后面扑上来，勒住少年的脖子。少年猛烈反抗。……这是柔道的招数吗？……是柔道的招数没错吧……叫什么来着……对了……勒脖子……其实死不了……只会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