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启元无奈地由得她动作,口中还在锲而不舍地补充,语气甚至有些严厉强硬。
“即便是你想也不行,太子虽然还不成气候,好歹是一出生就当成储君培养着的,可归翊自幼爱学的都是些诗书礼乐,如今更是沉湎于此道,便是朕愿意给他这个位子,只怕他不敢要!”
说着又重新拣了奏章看起来。
时宜才不理会他说什么。
归启元浓密柔软的墨发失去发冠的固定而轻飘飘落入时宜掌心。
但是墨发下,大团大团发枯的苍白色倾泻而出进入时宜眼底,时宜一时怔在原地,只觉手心发涩。
怎么……
是因为政务太过繁忙的缘故吗?
回了四宜殿,时宜忙令人召归翊过来,好叫她见一见这个便宜儿子是不是有实现他母亲野心的能力。
可脑海里却再次浮现那精心掩饰过的乌发底下的枯槁苍白。
“常思,陛下近日可有身体抱恙吗?”提着薄裙坐回榻上,时宜摆弄着新的一套南枝仙鹤茶盏,面上作不经意地随口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