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将他的湿衣服晾在风口,随即坐在床边拍抚着孩子。
帝千傲来到床边立着,摸了摸槿禾的额头,轻声道:“小家伙在你这里睡得真香。”
洛长安点了点头,“四个多月了,他翻身翻的老好了。”
“他那日在久安宫的榻上,原朕不设防,突然他便会翻身了,在原来你屋子里那床上四处滚。”
“久安宫。”
“啊,对。”帝千傲这几个月搬去了久安宫,住在她住过的房子里,不过将她门头金匾取下,久安宫成了宫中唯一的无匾额的宫殿,都传他放下了,他轻声道:“久安宫。”
帝千傲从衣袖取出来了洛长安递给他的自休书,放在床边缓缓推给了洛长安,举重若轻道:“盖了章了,一直想交给你,一直没机会。”
洛长安看见盖章了的自休书,便将自己到嘴边的话头压了下去,本来想和他问问他之前说的一时的委屈,一时的姨娘,一时是什么意思,背后他怎么打算的,她用三个月时间,试着把自己的硬骨头软下来,去体会他的不易。
这时候收到了被加盖了章的自休书,她没有得到她预期中的解脱和自由,她反而红了眼眶,她有点哽住,“好的。谢谢。”
“不用谢。还有对不起,那天险些伤害你。”帝千傲的笑意也有几分涩然。
“没关系。”洛长安的内心里有种呼之欲出的冲动想和他纠缠在一起,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