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这样一位大臣,真诚纯一,他不逞一己之能,而是平易正直、宽宏大量,能容受天下之善,别人有才能,他真心喜爱,就如同他自己有一样;别人德才兼备,他心悦诚服,不只是在口头上表示,而是打心眼儿里赞赏。这样的人,着实能容受天下之贤才,没有虚假。若用他做大臣,将使君子在位,展布施用,把天下的事,件件都做得好,必能保我子孙,使长享富贵;保我百姓,使长享太平!”
所以,其他宰相级官员做具体事,而王珪呢,“断断兮无他技”,没啥具体才能,只是擅长“激浊扬清”——他就超越了他们,在他们所有人之上;众人都表示“服气”,恐怕也有不得不“客气”的成分。
33 皇帝刚刚即位时,曾经与群臣谈及教化,皇帝说:“如今在大乱之后,恐怕人民不容易教化啊?”魏徵回答说:“不对。久安之民骄奢淫逸,难以教化;经乱之民愁苦,愁苦则容易教化。譬犹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也。”皇帝深以为然。封德彝反驳说:“三代以下,人心渐渐轻浮、狡诈,所以秦朝任用法律,汉朝夹杂霸道——这正是因为想要教化却做不到,不是因为能教化而不去做!魏徵一个书生,不识时务;如果相信他这些虚论,必败国家。”魏徵说:“五帝、三王并没有改变人民,照样教化。当初黄帝征蚩尤,颛顼诛九黎,商汤流放夏桀,武王讨伐纣王——都能在自己任上就缔造出太平盛世,难道不是在天下大乱之后吗?如果说古人淳朴,后世人渐渐轻浮、狡诈——那照这趋势发展到今天,应该全都化为鬼魅了,人主还能治理他们吗?”皇帝最终采纳了魏徵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