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晓天地以无为为本的规律,就掌握了万物的本原,能与自然和谐,均衡万物随顺民情,也能与众人和谐,与人和谐的,叫作人世之乐;与自然和谐的,叫作自然之乐。
原 文
庄子曰:“吾师乎,吾师乎!?jī万物而不为戾[1];泽及万世而不为仁;长于上古而不为寿;覆载天地、刻雕众形而不为巧。”此之谓天乐。故曰:知天乐者,其生也天行[2],其死也物化。静而与阴同德[3],动而与阳同波。故知天乐者,无天怨,无人非,无物累,无鬼责。故曰:其动也天,其静也地,一心定而王天下;其鬼不祟,其魂不疲,一心定而万物服。言以虚静推于天地,通于万物,此之谓天乐。天乐者,圣人之心以畜天下也。”
注 释
[1]?:捣碎。[2]天行:随天而行。[3]德:规律,根本。
译 文
庄子说:“宗师啊,我的宗师!即使粉碎毁坏万物,也不看作是自然的暴戾;即使恩泽波及万世,也不看作是他的仁爱;即使生命比远古还长,也不看作是他的寿诞;即使能覆天载地、创造众物,也不看作是他的技巧。”这叫作自然之乐。所以说:懂得自然之乐的人,他活着时能随顺自然变化,离开时也会混同于万物而变化。平静时,他与阴气同静寂,运动时,与阳气同起伏。因此通晓自然之乐的人,不会受到天的愤怨,不会受到人的非议,不会受到外物的牵累,也不会受到鬼神的指责。所以说:运动时,他合乎自然的运转,静止时,就像大地一样静寂,内心专一安定而统治天下,形体上不会有病魔,精神上不会感到疲劳,内心专一安定,万物没有不归顺的。也就是说,他把虚空静寂推广到天地,贯通于万物,就成了自然之乐。所谓自然之乐,就是以圣人之心养育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