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假,”年轻人说,“这话不假吧,乔西?”
“当然不假。”
“你觉得怎样,乔西?”
“很好。”
“你愿意离开德累奥里和我结婚吗?”
“不愿意。”
“好酒,”德累奥里说道,“能喝这酒太荣幸了。”
他们慢条斯理地、按部就班地着手把自己灌醉。这本来不过是老一套的做法,但是仍要遵守某些规矩,保持一种庄重,说上许多该说的话,说了又说—— 一定要夸酒如何如何的好,而且喝得要慢,这一点也很重要,这样才有时间来充分欣赏那令人销魂的三个转变阶段,对德累奥里来说,特别是他开始感到飘飘然,两只脚不再属于他的那个阶段。这是三个阶段中最美妙的阶段——那时他可以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而这双脚离他那么远,他心里会奇怪这两只脚究竟是属于哪个疯子的,为什么躺在地板上,离得那么远。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去开电灯。他奇怪地看到那两只脚跟他一起去了,因为他感觉不到脚沾着地,这给了他一种在空气里行走的快感。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偷偷地看看靠墙堆放着的画布。
“听着,”他终于说,“我有个主意。”他走过来站在长沙发前,身子微微摇晃着,“听着,我的小卡尔美克人。”
“什么事?”
“我有个惊人的主意。你在听我说吗?”
“我在听乔西说话。”
“请你听我说,你是我的朋友——我的明斯克来的卡尔美克丑小子——对我来说你是位了不起的画家,我想要一幅画,一幅美丽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