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之成为宗教,必在其经箓既具之后。《隋志》云:“陶弘景受道经、符箓,梁武帝素与之游。帝弱年好道,先受道法。及即位,犹自上章。朝士受道者众。三吴及边海之际,信之逾甚。陈武世居吴兴,故亦奉焉。”盖至梁、陈之世,而江左之道教,规模粗立,非复其为天师道时之旧矣。然梁武究为明哲之主,且学问深邃,故其事道之笃,卒不敌其信佛之诚,而道教之大受崇奉,必有待于虏朝焉。
《魏书·释老志》云:“大祖好老子之言,诵咏不倦。天兴中,仪曹郎董谧,因献服食仙经数十篇。于是置仙人博士,立仙坊,煮炼百药。封西山以供其薪蒸。令死罪者试服之。非其本心,多死无验。大祖犹将修焉。大医周澹,苦其煎采之役,欲废其事,乃阴令妻货仙人博士张曜妾,得曜隐罪。曜惧死,因请辟谷。大祖许之。给曜资用,为造净室于苑中,给洒扫民二家。而炼药之官,仍为不息。久之,大祖意少懈,乃止。”此所信者实方士耳,与道教无涉也。至世祖时而寇谦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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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云:谦之少修张鲁之术。有仙人成公兴,至谦之从母家佣赁,谦请回赁兴,代己使役。乃将还,令其开舍南辣田。谦之算七曜,有所不了,兴曰:“先生试随兴语布之。”俄然便决。谦之叹伏,请师事之。兴固辞不肯,但求为谦之弟子。未几,令谦之洁斋三日,共入华山。令谦之居一石室。自出采药,还与谦之。食药不复饥。乃将谦之入嵩山。有三重石室,令谦之住第二重。历年,兴谓谦之曰:“兴出,后当有人将药来。得但食之,莫为疑怪。”寻有人将药而至,皆是毒虫、臭恶之物,谦之大惧出走。兴还问状,谦之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