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到达距离女王的克劳利镇四英里的马德伯里时,一辆由四匹骏马拉的车已经守在那里,马具上印着纹章图案。于是我们坐上马车威武地穿过一扇大门,进入了准男爵的庭院。通往房子的林荫道长一英里,大门柱上方雕有一条蛇和一只鸽子,共同支撑着克劳利家族的纹章。门口的女人拉开镂花的旧铁门,对我们行了好几个屈膝礼。那铁门让人想起了可恶的契斯维克。
“这条林荫道,”皮特爵士说,“有一英里长。树的木材加起来值六千镑。你以为那是小数目吗?”他把“林荫道”念成“林鹰道”,把“小数目”念成“小酥目”,太滑稽了。有个马德伯里的霍德森先生是他的庄园总管,他也一起坐上了马车,一路上他们在谈论扣押财物、变卖家当、排水和挖底土,还说了很多关于佃农和耕种的事——我都不太能听懂。他们谈到萨姆·迈尔斯在偷猎的时候被抓,彼得·贝利最后去了济贫院。“活该,”皮特爵士说,“他和他家几辈人在那片农场上骗了我一百五十年。”我猜大概是某个老佃农付不起租的事。皮特爵士说起话来不怎么通顺,不过有钱的准男爵无须像可怜的家庭女教师一样,对语法问题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