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错,这个女孩让他惊叹,六年来,懒散娇憨的原月筝百折不挠地学会了她想学的所有东西。孜孜追求自己的爱好并不难,可日复一日刻苦钻研的全部,都是她不喜欢的,只是为了心里的那个人。
月筝的坚韧和执着正是他欠缺的,如果当年他也有这样炽烈的执念,或许就不用独自隐居在渡白山这许多年……
饭后,月筝饶有兴致地画了一幅山水,讨好地笑着请师父指点。
谢涵白细细看月筝的画,倒是把渡白山画得气韵超然,笔意细致,用墨典雅,完全不像是眼前这个蹦蹦跳跳的少女能画得出来的。
见师父良久不语,月筝一缩肩膀,夸张地戒备后退一步,生怕他说出什么不中她意的评语来,墨黑的水眸顽皮眯起,说不出的灵动活泼。“难道——还是有匠气?”俏美无匹的容貌配上极其生动的表情,让人见之忘忧。
谢涵白抬起眼,浅浅一笑,似有憾意,“你并非真心喜欢作画,不过得益于几分天赋而已。”抱着如此心态作画,也不过是个技艺高超的画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