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么你去想法请勒勃夫先生替你说句好话;要是遗产真像你说的那么可观,我还不大相信呢,那我答应你要求的两个位置,当然是以事情成功为条件……”
“我可以担保,太太。可是将来我需要的时候,请把您的公证人、诉讼代理人都邀来,以庭长的名义给我一份委托书,同时请您要那几位听我调度,不能自作主张地行动。”
“你负了责任,我当然给你全权。”庭长太太的口气很郑重。“可是邦斯先生真的病得很重吗?”她又带着点儿笑容问。
“我相信,太太,他是医得好的,尤其他找的是个很认真的医生;我的朋友波冷并没起什么坏心,他是听了我的指挥,为您的利益去刺探情形的;他有能力把老音乐家救过来;可是病人身边有个看门女人,为了三万法郎会送他进坟墓,不是谋杀他,不是给他吃砒霜,她才不那么慈悲呢,她更辣手,用的是软功,成天不断地去刺激他。可怜的老头儿,换一个安静的环境,譬如在乡下吧,能有周到的服侍,朋友的安慰,一定会恢复;可是给一个泼辣的女人折磨——她年轻时候,是闻名巴黎的二三十个牡蛎美人之中的一个,又贪心,又多嘴,又蛮横——病人给她磨着,要他在遗嘱上送她大大的一笔钱,那不出所料肝脏会硬化的,也许现在已经生了结石,非开刀不可了,而那个手术病人是受不住的……医生呢,是个绝顶好人!……他可为难死了。照理他应当叫病人把那婆娘打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