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倒账倒过两次呢。”皮罗多这么想着,走上摆满鲜花的漂亮的楼梯,穿过一连串穷奢极侈的房间。但斐纳·特·纽沁根男爵夫人就是以排场阔绰出名的。
圣·日耳曼区的贵族还没有肯招待男爵夫人,男爵夫人有心要和他们之中最有钱的人家见个高低。男爵正陪着太太吃中饭。办公室里等的人很多,可是男爵说只要是杜*蒂埃的朋友,随时都可以进来。骄横的当差听着主人的话,脸色马上不同;皮罗多看着,不由得战战兢兢的存了希望。
男爵站起来向皮罗多点点头,对太太说:“对不起,亲爱的;这位先生是个忠心的保王党,杜·蒂埃极要好的朋友,又是第二区的副区长,开的跳舞会场面伟大,简直是东方气派,你一定很高兴见见他的。”
男爵夫人道:“是啊,我要能够向皮罗多太太讨教一下,上几课才髙兴呢,斐迪南……(花粉商暗暗想:噢,她对杜*蒂埃是叫名字的!)和我提到那个跳舞会,着实夸赞了一番;他平时什么都不佩服,要他称赞可不容易呢。斐南迪是个严格的批评家,样样都要求十全十美。你是不是马上再开一个跳舞会呢?”她问话的神气亲热得不得了。
花粉商拿不准她的话是挖苦还是一般的客套,只能说:“太太,我们这种可怜的人是难得玩儿的。”
男爵说:“你府上的装修还是葛兰杜先生主持的呢。”但斐纳·特·纽沁根说:“啊!葛兰杜!是那个从罗马回来的,年轻漂亮的建筑师么?我真喜欢他,他给我在纪念册上画了些素描,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