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传召的紧,且宛佳宁的病情也不好再拖,安顿好杜若与沈君宜之后,朗清便与沈君琰一同离寺下山,往京城里去了。
在入宫的马车里,沈君琰依旧抱着他那把桐木琴,不理会独自在一旁打坐的朗清,自顾自地弹起了那支旧曲。
“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
朗清微微蹙眉,并未睁眼,却在暗自听着。
“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沈君琰看着他,浅浅而笑。
他一向极为聪慧,在寺中亦住了好些日子,对于宛瑶宁对朗清的情意,看得自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无奈此事并非让人皆大欢喜之事,未免宛湘宁忧心,他并未对妻子提过半句。但是,今日在宫中,当宛瑶宁提出让朗清入宫诊病时,宛湘宁看向她的眼神中,慢慢的皆是担忧与无奈,那时他便知晓,对于宛瑶宁的心事,宛湘宁定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