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时带的细软都被搜走了,手里就只剩下一张墓地的地契……”李诚瑞搁下茶杯,望向窗外,“想回老家,可老家也没什么亲人,再加上杂家并非衣锦还乡,回去……回去还不知道遭怎么个奚落……”
曾几何时,李诚瑞在皇宫里何等威风,何等嚣张。
如今坐在凤余儿面前,她甚至感受不到眼前这个将近六十岁的老者身上,有一丝丝的威严。
说到底,只是一个奴才。
凤余儿亦落下茶杯,抬起头正色看向李诚瑞,“义父若不嫌弃,以后我们父女相依为命吧。”
李诚瑞不禁扭回头看向凤余儿,神色微怔,“你可想好了,杂家现在一无所有。”
“余儿也是孤身一人。”凤余儿眼眶微红,“余儿不是一个不孝顺的人,也不是一个有恩不报的人,义父对余儿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好……”
李诚瑞被凤余儿所表现出来的‘真诚’感动,“好!那义父就跟着你,能活咱们就一起活,若不能活……没事儿,义父在皇郊外还有一块墓地呢!”
“义父说的丧气话!”
凤余儿自袖兜里掏出帕子,上前拭净李诚瑞眼角湿润,“义父倒是忘了,我是谁!”
李诚瑞恍然。
是了,他眼前坐着的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极是聪明!
这一整段似戏非戏,似真非真的表演,凤余儿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