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看了一眼,又摸了摸:“你胆子挺大的。”
“无神论者。”
她想讲几句轻松的话,调节一下沉重的气氛。然而几次想开口都觉得不合适,只好继续沉默。
两人又默默地找了一个多小时,又找到七块遗骨。天蒙蒙地亮了,雨也渐渐停了,坑越挖越大,辛旗终于说:“就这样吧。她埋得太浅了,能找到这么多遗骨已经很不容易了。”
两人从坑里爬出来,因为跪得太久,膝关节酸痛难忍,半天站不直,只好互相扶持着,倚靠在树干上。
天际出现一道曙光,正好打在辛旗的脸上,闵慧怔怔地看着他。
他浑身湿漉漉的,西装和衬衣上裹着一层厚厚的泥浆,脸色苍白,看上去憔悴极了,眼底出血的红斑更大、更明显了,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白。
“你的眼睛——”
“我能看见。”
他将放着遗骨的水桶和胶袋拿到手中,闵慧问道:“你带了一个箱子,是要把它们都装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