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玉片是真的,还是假的?”姜白关上办公室的房门时问道。八块玉片躺在桌上的红色丝绒垫上,他拿着玉片走到窗前,对着阳光照,再用电筒照。这是早明的雕法和做工,玉质粗粝……哼,申时行,他可是晚明重臣。那么,这就是他刚从泥土中挖掘出来的松露了!烂了心的松露!
“哦,原谅我,妈妈。”他叹气,举起一只手,好像在乞求照片中老太太的原谅,他又变成了混堂弄的小男孩了。
“因为,”他喃喃说,“那将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周末啊!”
十一
这天,谭峭、姜白到新区寒山散心,沿坡后一条小路而上,途中没遇到一个人。曲折的山路,好不容易爬到山巅,树林间有个小湖,然后转进一条小泥路,更是崎岖了。愈走愈窄,前面像是无路了。一转弯,豁然开朗,宽阔无边的山坡上,满是绿草野花彩蝶。远望苍郁连绵的山峦,真是山外有山,围绕着这个石谷,似是一个巨大的窄颈铜壶。走到“壶底”,再没有车路了,散落三两间小茅屋,是种茶人的居所。
看得出寒山的农民贫困,虽有新盖的砖瓦房,但并不普遍。村里建的都是平房,中间客堂,两边厢房,后院是猪圈。屋子里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蚊帐是经年必须张挂的。几个小孩子,脸上脏兮兮的,但个个面色红润,眼神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