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含着笑,说话的神色让人的心不由跳快一拍:“臣觉得,殿下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捡起公主的架子。”我还未辩驳,就听他又道,“其实殿下习惯了就好。”
我脑子一懵:“习惯什么?”
他道:“臣是个武将,在殿下面前失礼很正常,殿下日后大约还要经常面对臣,所以要提前习惯。”说完又神色自若地提点我,“烦请殿下将手边的药酒递给臣。”
我默了默,对他的脸皮有了新的认识。提起桌上的药酒给他送了过去,听他低声说了句谢谢,为人倒也客气。
我看着他将药酒接过去,拿嘴咬开了酒塞,顺着肩头便倒下去。
他的外衣都被他脱到腰际,只露着白色的内衫,说是白色,其实已全是血污,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衣服贴在伤口上,同血肉模糊在一起,他用药酒冲洗,就是为了方便把衣服从伤口上揭下来。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为自己处理伤口,动作轻巧熟稔。
而他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况,脸上的神色平淡地趋于麻木,让人以为他其实是不会痛的。
我担心地看着他,不自觉伸出手,快要落到他肩上时才意识到有些不妥,忙将手顿下,结果还来不及收回,就被他在半空中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