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作战,也不太恰当。
倒像是蛊人们送上来给他们杀。
宣六遥觉着自己成了杀猪匠,仿佛花依依是养猪大户,现下她赶了成百头的猪来让他杀。而这个养猪大户的户主,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似成心不想付那屠猪的银钱。
当他明白这个道理时,蛊人们已经被砍得差不多了。血也流成河,在昏暗的火光下似一条黑色的浅溪似的,慢慢淌进丛林。
犹豫间,胡不宜已经将剩下的蛊人全数刺倒了。
他们不会挣扎,也不会呻吟,没死的,也只瞪着眼睛直楞楞地看着,看着天,看着黑暗,看着他们。
宣六遥打了个冷颤,只觉着脚下的尸身软绵绵,似要陷进去。他赶紧拉着他们踩过尸体、跳过血泊,站到了一个干净处。
寨子里竟然仍安静得很,一盏灯也没有。仿若这寨子里住的,只有花依依和这些蛊人。
而淌下的血,跟这堆积如山的尸体来比,却也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