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要留下来,不信你问他。”封容醉微微侧了身,斜斜地看他。他负着手,纸扇轻轻地晃了两下,威胁地指向他。
“是。我自己要留下的。”宣六遥言不由衷地盯着纸扇,思量着如何在封容醉不觉察的情况下把它取过来。
桂无苔搂过宣六遥,安慰道:“别怕,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样。”
封容醉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突然吼了一声:“回船!”
哎?
江岸眼看就要靠上了,大船却缓缓转了头,又往江心去了。
桂无苔气得跳脚:“封容醉!把船靠岸,要么把我们送到江左!”
“想得美。”封容醉扔下一句,几步便蹬上舱梯往楼上去了,把他们几个扔在船舷上目瞪口呆。
佘非忍拉拉宣六遥,低声说:“要么我们游过去吧?”
倒也可以。
只是,佘非忍站到舷边往下望了望,反悔道:“算了师父,我怕胡不宜淹死。”
口口声声胡不宜,好像她已经铁定是他娘子了一般。宣六遥心头升起一股火,恨不得把他揪起来扔下江去,他只能拍拍他的后脑勺提醒道:“你师妹可没答应。”
佘非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却毫不介意:“反正师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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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猎猎,江面虽浊黄,却也宽阔大气得很,像被日光洒了金粉似的,粼粼地晃眼。
几人在船舷处欣赏江景,莫紫萸扶着胡不宜站在一处脚踏处,扒着船舷往外看。佘非忍也扒着看。桂无苔站在宣六遥身侧,很是抱歉:“我兄长性情乖张,谁也管不了他。实在抱歉得很,若不是我,说不准此时你们已经找着去江左的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