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上部停留在对疾病本身的探讨和阐释,下部便以宗教为注脚,上帝与爱人的类比成为疾病的一体两面(上帝抛弃天使和人类,爱人抛弃疾病和爱情,皆隐含末日意味),疾病的意义空间向“意义”本身扩张,宗教的先进(倡导死亡)与保守(提倡没有死亡的世界)并存,爱情的嗅觉(身体分子化)与味觉(皮肤液体化)并存. 从爱情谈及宗教(或曰反之),天使成为传播中介,千禧年后的混沌成为“重建”世界秩序的契机,而更为重要的则是对人类关系(个体/群体)的修复,当作为先知的凡人将私爱升华至博爱,选择尘世疾病和痛苦,选择成为“感受”的载体,选择成为“世界公民”,宗教学(或被戏谑地称为天使学)意义对人类来说还剩下多少——或许比“上帝已死”的论断更觉残冷,但是“疾病带走了我们很多人,. 世界只会向前发展,我们都将成为公民. ”1951,二战结束还没有很久,但冷战的铁幕早已落下,国际分化下这么一部反战电影就很难得了. 在复杂的地缘政治面前,外星人也为地球的和平操碎了心. 只有当一个凌驾于地球的绝对力量不分阵容地毁灭打击和示威时,人类才能暂时停下争斗的脚步. 在这种叙事中,外星人或者未知的科技成为一个上帝般的存在,但上帝是超验而不可触摸的,而克拉图将钻石看作一美元都不如的小玩意,能轻易解出数学难题,于是外来人的性质总是带有邪恶性质的,是他者之间的大他者,看似中立但却邪恶. 另外,声音是本片一大切入点,一个是外星人用外星语传达非美国人的政治观点代表了超人类视角,另一点是从飞碟降落开始,此后的科幻电影基本延续了这种电子设备的疏离声响,飘渺而又充满太空感,但又带有阿多诺式的不和谐音调. 声音比其他元素更早以先锋前卫的姿态融入科幻成为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