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过是三五分钟功夫,田福安和张秀珍两人就由厨房里扭打到了外边,小小的云湖山庄上空迅速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血腥肃杀之气,刺耳的叫骂声和激烈的呼喊声不绝于耳,蒙昧无知、茹毛饮血的原始人之间相互厮杀想来也不过如此吧。
田亮浑身筛糠般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前拉架,只能躲在一旁嚎啕大哭并时不时地嗷嗷叫喊着,像头极端无助的被遗弃的小狼一样。他一厢情愿地希望以此来引起爸爸内心仅有的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怜悯之情,唤醒其胸中残存的哪怕是一星一点的温情和善意,能够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或者是成狗也好,哪怕只是片刻的功夫也行。他那已经吓得完全变了音调的凄厉的叫喊声划破了山村宁静的夜空,刺穿了半夜朗朗无垠的月光,传得很远很远,连鬼神听了都会为之动容,狼豺听了都会为之哀伤,可是却没有让田福安的疯狂举动有任何一点的迟疑。
田福安的头脑在酒精的麻痹下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他像一头发狂的猛兽一样一心一意只要把自己的结发妻子张秀珍给乱刀砍死,仿佛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十世不共戴天的仇人。杀掉自己的仇人是件很豪爽很正义的事情,完全不用怕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所以他现在恶得要命,铁链子都栓不住他这条猛兽了,瘟神见了都要躲得远远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