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才的主意!”费尔德先科附和着说,“不过,太太们除外,由男人开始讲。大家抓阄,和我们那天一样,一定要这样!一定要这样!如果有人实在不愿意讲,当然也不勉强!不过,谁会那样不顾面子呢!诸位,请把你们的阄放到这里来,放到我的帽子里,让公爵来抓。这是最容易的课题,讲述自己一生中最愚蠢的行动,诸位,这是极容易的!你们瞧着吧!如果有人忘记,我立刻给他提醒!”
谁也不喜欢这个主意,有些人皱着眉头,另一些人露出狡猾的微笑。有些人反对,但并不强烈反对,譬如伊万·费道洛维奇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不愿意和纳斯塔霞·菲利波夫娜对抗,并看出她对这个怪主意感到十分有趣。纳斯塔霞·菲利波夫娜只要表达一种愿望,哪怕这种愿望是极任性的,甚至对自己是很无益的,她永远要坚持己见,绝不通融。现在她好像歇斯底里发作了,走来走去,痉挛地,间歇地发笑,特别笑托茨基那种惊慌的反对论调。她的黑色眼睛闪着光亮,苍白的脸颊出现两块红晕。有几个宾客的脸上露出忧郁和讨厌的神色,这也许更燃烧起她嘲笑的愿望,她也许就是喜欢这个主意的无耻和残酷。有的人认为她一定有其他的打算。但是大家都同意了,无论如何,这种玩意是新奇的,对于许多人有诱惑力。费尔德先科比所有的人都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