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龙果然开始安静地欣赏广子的演奏,但她的十指不时舞动,好像是在操纵那个乐器上的金属物件。
最后一位演出者是个老头,他的乐器挂在双肩,乐器上有许多皱褶。演奏的时候,他左手将那些皱褶拉来拉去,右手在一侧黑白相间的按键上快速掠过,不时按下一组又一组的键。
崔维兹觉得这个乐器的声音特别无趣,而且相当粗野,不禁令他联想到奥罗拉野狗的吠声——并非由于乐声像狗叫,而是两者所引发的情绪极为类似。宝绮思看来像是想用双手按住耳朵,裴洛拉特的脸孔也皱了起来。只有菲龙似乎很欣赏,因为她正在用脚轻轻打拍子。当崔维兹注意到她的动作时,竟然发现音乐节拍与菲龙的拍子完全吻合,使他感到惊讶不已。
演奏终于结束,众人报以一阵激烈的口哨声,而菲龙的颤音则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然后观众开始三五成群地闲聊起来,场面变得相当嘈杂,绝不输给阿尔法人其他聚会的喧哗程度。每位演出者都站在观众席前,跟前来道贺的人们亲切交谈。
菲龙突然挣脱宝绮思的掌握,向广子冲过去。
“广子,”她一面喘气,一面喊道,“让我看看那个XX。”
“看什么,小可爱?”广子说。
“你刚才用来制造音乐的东西。”
“喔。”广子哈哈大笑,“那唤作笛子,小家伙。”
“我可以看看吗?”
“好吧。”广子打开一个盒子,掏出那件乐器。它已被拆解成三部分,但广子很快将它拼好,然后递到菲龙面前,吹口对准她的嘴唇。“来,尊驾对着这儿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