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得马车来,便听见一阵隐隐的哭声从破败的院子里传出来,偶尔还夹杂着几声老人的咳嗽。
杜梨跳下马车便抬脚从院门跨进去,发现院子角落里堆着一堆没烧完的衣裳时微微皱了下眉,接着才走进那扇半掩的小门。
大约是听到了动静,正趴在床上哭得伤心的柱子立刻回头朝她看过来。
“柱子!”
杜梨叫他。
屋里的情况实在是瘆人。柱子爷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嘴上和衣裳上沾得到处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而柱子则眼睛红红地趴在他旁边,身上还穿着第一次见面时那件破衣裳。
“恩人,你们来了……”
听到杜梨的声音,原本奄奄一息的柱子爷爷眼睛突然睁开了一条缝,转着眼珠子朝杜梨的方向看了看。
“老人家。”
杜梨闻声走朝他走过去,身后跟着不吭不响的胡大刚。
“柱子……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恩人说,说完了再叫你进来。”
柱子爷爷这时已然出气多进气少,吐出的字也断断续续的,听得十分模糊。
虽然不想离开,但柱子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忤逆爷爷,只得朝杜梨和胡大刚看了一眼,才吸着鼻子一边抹眼泪一边朝门口走去。
杜梨看着他离开,发现这小孩子到门口时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他爷爷,直到发现对方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下,这才灰溜溜地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