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白水无色无味,不容易被人下毒罢了。鸾夙不由仔细打量起眼前这自称聂沛涵的黑衣公子,他应是一个极为自律、极为谨慎、极为严苛之人,否则也不会苛待自己如斯。
鸾夙再次轻叹一声,看着地上一滩水渍,惋惜道:“实在可惜,拂疏一手好茶艺,看来公子是尝不到了。”
聂沛涵这才又挂上笑意:“难道不是你茶艺更好?”
鸾夙干咳一声:“谁说的?”
聂沛涵挑眉:“那一番‘茶事九编’难道不是你的煮茶心得?”
鸾夙连忙低眉喝了口茶:“咳咳,纸上谈兵而已。”
聂沛涵闻言大笑出声:“每每与鸾夙姑娘交谈,总是能有意外收获。或引人深思,或惹人发笑。”
鸾夙一口菜险些噎在口中:“不敢当不敢当,我每每与公子说话,都是提着十二万分的心思。公子觉得我好笑,我却对公子还有……敬畏之情。”鸾夙想了想,自觉“敬畏”两字用得恰当至极。
“敬畏……”聂沛涵低眉品了品这两个字,又抬首笑道:“倒是遗憾了,我竟让姑娘如此惧怕。只是这一路往南熙须得两月路程,长路漫漫,若无一人说话解闷,实在无趣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