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们店里可没这规矩……”
杨云天心乱如麻,衣衫中似乎有不少蚂蚁在爬上爬下,他脸上的肌肉痉挛着,瞪眼道:“我杨家可是赖账的主儿?”
他目光有威,伙计吓了一跳,“杨爷,是小的糊涂,您别怪罪,烟土拿走!”
杨云天摇晃着脑袋嘿嘿一笑,从他手里接过毛笔,在账本上划拉几下,啪地把笔往桌上一拍,转身就走。走没两步想到什么,又呼地转过身来,眼珠子瞪得圆溜溜,上面渗出血丝,“我问你,那个替我付账是什么人?”
伙计嘿嘿摆手,“杨爷,人家不让说……”
杨云天此时有些疯癫,探手一把将伙计从柜台里揪出来,“你敢不说!”
那伙计哭丧着脸哀嚎,“我也不知那客人叫啥姓啥!”
“他的长相呢?”
“他左眼瞎了,是个独眼龙!”
杨云天脑子里轰地一下,一松手,伙计一屁股蹲到地上。他惨然一笑,原来又是那个武恶在背地里捣鼓。抓着烟土,跌跌撞撞地出了烟馆大门,猛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了。
那个武恶原来一直在暗地里盯着他,从永年到京城,又从京城跟到永年,还真是阴魂不散。也不知怎么的,云天现在对他竟是恨不起来,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尽管心里也清楚,那家伙暗中替他付账没安什么好心,不过是软刀子杀人,想诱导他的毒瘾越发深重,直到不能自拔。
街上的来往人等都被云天怪异的笑声吓住了,有熟知他的身份的,更是觉得惊诧,谁都知道杨家的大先生出了名的稳重,如何今天像疯疯癫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