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垣以为石原打算放弃行动,不高兴了。他是坚持要搞兵变的,所以不急不缓地劝说道:“石原君,请你不要烦躁,慢慢听我把话说完。我人生的一个重要经验,是‘支那’给我的,想听吗?”石原莞尔默不作声。板垣征四郎继续说:“我的观点是遇到棘手的事情,可以缓一缓。缓则圆,这是我总结的‘支那’哲学。”石原莞尔并不想和他争论,他心里想的是提前行动。但是,他不想当着花谷正的面儿谈这些。可能是因为石原和板垣是无话不说的密友,心里的郁闷就忍不住朝他发泄,他愤懑地说:“先不说轻重缓急,板垣君的论调令我生厌!我怀疑,你已经变得和内阁的文官一样温婉,你已经不会拔刀了。”说完,石原朝他使了个眼色,板垣征四郎显然没有看懂,不愉快地说:“石原君,我承认你有‘关东军大脑’的美好赞誉,可事实上,你只是个作战参谋,小小的中佐。而我,高级参谋,位阶大佐,对吧?”
石原莞尔微微一笑,说:“跟我炫耀你的军阶?你不至于这么无聊吧?”板垣征四郎更加不高兴了,说:“我是在提醒你,我是陆军大学二十八期的,你是三十期的,别忘了,我是你的学长,对我,你要有起码的尊重。”石原莞尔见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退一步,说:“那么请你原谅我吧,我也是一时冲动,说了不敬的话。原本帝国的前途和荣耀就在眼下,就在我们三个人的手里,我们策划了那么久,准备了那么充分,但是,在瞬息之间,事情就败露了。眼下内阁要求军部彻查此事,所以,我无法保持冷静。”一旁的花谷正见二位长官争执起来,打个圆场,说:“我能理解石原学长的心情。”